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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AU】【ABO向】藤缠树(二十)完结撒花

————S市第一看守所————

    “3089号,南田洋子。”

    两个年轻的警察笔直的站在门口,穿着红色囚衣背心的南田抬了一下头,规规矩矩的从单人床前站起来,随着她的移动,手铐和脚镣摩擦起啷铛的声音,像是一首送行曲。

    看守所的走廊笔直明亮,一眼望过去仿佛看不到尽头,层层打开的重型铁门背后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黄泉路,南田被狱警架着,小心的挪动着双脚,她走的很慢...因为她的右胳膊正持续不断的接受到来自身边人手指微弱的敲击,一短一长,三短两长...随着最后一道铁门的开启,这种敲击飞快的由大脑神经转换成为可识别的文字,南田楞了一下,只是短暂的停顿,她就被塞进审讯室的椅子中。右胳膊一空,两名狱警转身离开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
    李熏然作为协同审理的警官默默地立在隔壁的观察室,透过单向玻璃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南田洋子的表情,第一个问题已经由主审警官提出,南田置若罔闻,她轻轻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轻蔑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高木健是我杀的。”

————千叶市 江原酒店————

    谭宗明的手机不规则震了一下,加密邮件上面只有三个字:事成了。

    悬而未决的心情终于落定,谭宗明歪着头暧昧的笑了笑,把旁边小口喝着威士忌的赵启平吓了一跳,速度逃离他半个身位,拉着自己的领口直嚷嚷:

    “我跟你讲啊,我腰还疼着呢!”

    “噗嗤……知道了,我的赵医生。”谭宗明摊着双手,讨好的凑过来,像是安抚一般的揉了揉赵启平的后脑勺。 

    不确定酒店套房有没有藤田安放的窃听器,谭宗明没有跟赵启平讲那封邮件的内容,就让他再瞒这个家伙几天吧,谁叫他是罪魁祸首。白天藤田跟谭宗明约定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,还在牢里的南田洋子独自承担下来杀害高木的罪名,以洗刷警方对赵启平的怀疑,看上去似乎叫人很难理解,可是这却是军师和丞相都料到的发展。

    根据这几日对谭赵二人的跟踪,藤田得出的结论是,赵启平是谭宗明的死穴,只要是拿住这一点,就不愁他不死心塌地的为藤田家族做事。当然了,前提是赵启平要活的好好的,那么四海酒店的枪杀案就必须有一人来背黑锅,已经在狱中的南田洋子是最佳人选。

    这样一方面稳住了谭宗明,一方面也相当于捏了把柄在自己手里,藤田芳政太在乎那条76号运输线了,为此他可以舍去一手栽培的南田,也可以信任刚刚进入视野的谭宗明。

    这对于猎狼小组来说是最好的局面,所以他们故意的泄露出赵启平凶手的身份让藤田知晓,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把南田推上替罪羊的位置。赵启平也配合着故意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小少爷的玩世不恭,任性鲁莽,好叫他对于这个人对自己组织的背叛更加信服。

    如今大局已定,面对接下来更加艰巨的对决,这是一个完美的开端,谭宗明晃着手中的威士忌,轻轻抿了一口,转过头用冰凉的唇去蹭赵启平的额头。他还被自己蒙在鼓里,也许心里尚且打鼓不知道回国后该如何面对亲哥哥的调查,这样陷入困扰的赵启平太可爱了,想一看再看。

    “凉……”扭着头躲开,赵启平把拿了冰酒的手指往谭宗明腰侧伸,冷的他打了个寒颤却没躲开,反而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爱人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们回国将要面对什么吗?”谭宗明问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知道……或许……不是很知道。”赵启平的声音罕见的带着点黏糊,没有他之前的清亮低淳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你只要跟着我,一切的罪恶事由我来做。”这句话苦苦的,像是谭宗明的藤花味,干涩沉闷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两个碍着窃听器不能尽诉心事的人,只好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,从那富有节奏的心跳中互诉衷肠。

————虹桥机场————
     十几家媒体扛着长枪短炮等候着一架由成田机场飞往S市的航班,提前得到了重磅消息的她们望眼欲穿。

    片刻,两个身着黑色长风衣的身影从远处走来,记者们左推右挡蜂拥过来,一个个冰冷的话筒对准了走在前面的人。

    “谭总,据说你此次前往日本是与著名的藤田株式会社建立合作关系,是吗?”

    “谭先生,之前有媒体报道藤田家族有黑道背景,请问您清楚吗!”

    “谭先生,关于媒体之前对您谭氏企业存在不正当业务的质疑,您作何回应?”

    赵启平从身后揽着谭宗明的背,替他挡开那些咄咄逼人,一边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着:

    “无可奉告。请媒体朋友们端正态度不要捕风捉影。”

    此时一个记者突然冲到赵启平面前,将话筒对准了黑着面孔的他。

    “赵医生,听说您放弃了自己骨科副主任医师的身份,甘心在谭总身边做一个小小的特助,请问这是什么缘由呢?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,无可奉告!”

    “难道就像外界传言的那样,您成为了谭氏企业领导人的新宠了吗?”

    一直沉默着的谭宗明突然站住脚步,他这一站仿佛带了睥睨天下的气度,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惊讶的停在原地。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刚刚提问的记者面前,一根手指勾了勾他挂在胸口的工作证,上面的资料很全面,足以葬送他短暂的记者生涯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谭宗明只留下这两个字便揽着赵启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,他特意叫安迪将自己那辆宝贝的红法开来了机场,耀眼夺目,跑车低低的排气管留下一连串灰蓝色的尾气,叫缓过神跟踪出来记者们一人吃了一个憋。

    赵启平在副驾驶上不说话,托着腮,谭宗明喊他系安全带也收获了沉默的抵抗,于是叹了口气找了个可以停车的位置,谭宗明默默的从驾驶室弯着腰,为赵启平拉好安全带。

    “在想那个倒霉记者的话?”

    赵启平点点头,一点也不回避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怎么办才好呢?这个……”谭宗明假装困扰的揉了揉头发,歪着脸去观察赵启平的表情。后者鼓着腮帮子,嘴唇动了动,最终像是放弃般的只吐出一句话: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走是走不了了。我驾驶证好像找不到了,你帮我翻翻外套口袋看看有没有?”赵启平惊讶的看着耍赖的谭宗明,无奈的从后座够到他的风衣外套,看上去鼓鼓的口袋里,他摸了半天只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。

    漆黑的盒子面上烫了一个小小的银色符号,赵启平惊讶的认出来这是国际顶级的珠宝设计师的个人符号,他抬起眼睛闪闪的撞进谭宗明的眸子里,那里面只映衬出一个清晰的自己,小小的,像是被嵌进了谭宗明的灵魂深处。

    “打开看看……”他轻柔的声音像是带着魔法,赵启平洁白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,一颗闪着海蓝色光泽的宝石瞬间跌落进他璀璨如星河般的眼底,白金的戒托众星捧月般的拥簇在那颗宝石周围,仿佛坚强的士兵守护着这一泓深海。

    “喜欢吗……”带着魔法的声音又响起来,赵启平像是被惊吓的小雀,慌乱的把盒子重新塞进谭宗明的手里。

    “我,我,我,我不要……”他两只手乱比划着,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谭宗明更加惊讶,恨不得抓住他的右手,将戒指强行套上无名指去。

    “我,我……我哥还没同意……还有我爸……当初凌远姐夫可是上门求了三次,我爸才叫他进的门……我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启平……别怕……”谭宗明靠过来,将他还在胡乱比划的手臂收进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会亲自上门去求你哥,求伯父,求他们将你交给我……只要你从心底里是愿意的……我只想听你这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一定啊……我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来的……你,你别以为这个破石头我就……我就投降了啊……”听着他语无伦次的狡辩,声音从慷慨激昂渐渐变成小声哼哼,谭宗明笑着把他的身子搂的更紧。

————暮色酒吧————

    夜生活还未开启,樊胜美懒洋洋的打瞌睡,安迪想抽烟看着身边那张精致的脸蛋又忍住了。她们两个作为直接跟王爷有情报接触的下属,也得知了一些计划的内情,以后在某种意义上她们将和王爷还有军师站在敌对的立场上,到时候一定是一番更加精彩的较量。

    对于南田洋子的抓捕,樊胜美是直接参与的,带着面罩混在海警队伍里,她熟练的完成了对赵启平的搜索任务,同时也在船上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。

    梁仲春。

    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,她的小学班主任,一个刚毕业的羞涩大男孩,在她的同桌那个温柔的Omega消失之后曾经带着全校师生寻找了整整三天的他,半年后也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。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,大家都说他受不了自己学生在眼皮底下失踪这种打击,远走他乡了。

    “梁老师……”樊胜美第一次在行动中摘掉面罩,她美丽的眼睛眨着,写满了问号。

    “啊,是小美同学,这么多年了,果然你也没有放弃啊。”

    当初阳光的男孩子被生活磨砺出粗糙的质感,他的一条腿也不太灵光了,下船时还需要一根拐杖来协助,警方出人意料的对这个南田的同党很客气,单独将他关进了一间单人看守室。

    这是我们的老同志了,辛苦他一直卧底在南田洋子身边,吃了不少苦啊……领导这样介绍着,樊胜美的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。

    梁仲春安静的看着她,没有出声去安慰,他们之间仿佛不需要这样肤浅的交流,只要握一握手,叫上一句同志,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了。

    “老师……你有找到她吗?”樊胜美止住眼泪,轻轻问着,这么多年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她的一块心魔,永远在黑夜纠缠着她的梦境,于是她开了一家暮色酒吧,永远在黑暗中为自己亮上一盏灯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,也没找到……”梁仲春叹了口气,点起一支烟。

    “我打听了十年,终于有个老船工从我的照片里认出来她,据说刚上了船就生了重病,没等到岸就去了……”他平静的叙述着,像是在抚摸着自己心里的一块老茧。

    两个人长久没有交流,他们在为着同一个女孩子哀悼,为了她,两个人走上了截然相反却殊途同归的道路,也是因着她,数以百计的孩子得到了救赎。

    分别的时候两人喝了一杯茶,樊胜美想起当年梁老师教全班唱的一首歌:

    长亭外,古道边

    芳草碧连天

    晚风拂柳笛声残

    夕阳山外山……

————猎狼指挥中心————

    王天风在完成军师留下来的最后一项工作,查明当年赵启平被绑架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无数的报纸,档案,情报……他埋头进这些杂乱无章的故纸堆中寻找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。

    情报收集工作是在海底捞一根绣花针,是在天边摘一颗六芒星,而丞相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取针摘星的人。

    他工作了整整一周,处理掉三十公斤的报纸,二十公斤的信件,资料情报不计其数……终于他沉下心来,闭上眼在他记忆的宫殿中穿梭徘徊,千头万绪的因果线逐渐相连,一个又一个的事件彼此呼应……

    一个大胆的设想从他的脑海中建立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幼年赵启平被绑架的半个月前,藤田芳政这个名字第一次在中国海关留下记录,获得了为期一个月的旅游资格。那时候远在日本的藤田家族发生了一场重要的变革,老牌家族代理人病危,新生代的孩子们各执一词,在继承的问题上他们发生了激烈的冲突,最终实力稍弱的藤田被排挤,独自一人离开了东京本部前往中国大陆。

    一个月后,他以唯一合法继承人的身份被藤田家族迎了回去。因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他的大哥因为谋杀三弟而被三弟的保镖打死,三弟本人也重伤不治,最不受大家期待的二子反而存活下来,从此开启了他的传奇一生。

    王天风注意到藤田家族的两位继承人都是死在了S市,公安部门有档案,当年是作为黑帮火拼记录的,案情直接交由日本领事馆处理。而尸体发现的地点离童年赵启平的家,很近。

    如果赵启平的记忆是真实的,他有理由猜测当年的火拼事件另有隐情,这两个人的死亡一定和藤田芳政脱不开干系,那么赵启平就有可能是这场兄弟相残的见证者。

    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发给军师,王天风剥了一颗棒棒糖含进嘴里,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,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将几个无辜的人逐渐牵引到了一起,再也挣脱不开,如果真有上帝的话,他应该是个提线木偶艺人吧,终日摆弄着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的人生,将好的不好的都通通纠缠在一起,组成这个光怪陆离的红尘世界。

 

————谭氏企业总部————

    赵启平在唱一首歌,谭宗明静静的听着,岁月如他婉转低沉的歌喉般流淌,带着些黄金色的闪光。

    无限柔情像,春水一般荡漾

    荡漾到你的身旁

    你可曾听到声响

    你的影子闪进了我的心房

    你的言语,你的思想

    也时常叫人神往……

    我,总是那样盼望

    盼望有一个晚上

    倾诉着我的衷肠

    从今后就莫再彷徨。

<全剧终>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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